我娘家住在“城鄉(xiāng)結合部”,一半城市一半鄉(xiāng)村,簡單又繁雜,白天有城市的喧囂,晚上有蛙鳴的熱鬧。逢年過節(jié)的時候,鄉(xiāng)村的身份又成為主導,像春節(jié)的時候,一天到晚,鞭炮聲此起彼伏“噼里啪啦”,不分晝夜,每家每戶至少兩百響。
經(jīng)常聽到朋友說節(jié)假日聚會容易堵在路上,我家從來不會。大家住得近,相距不過幾百米,毫不夸張地說,一條街都是親戚。其中有一個人,我從小就喜歡跟著她——我的舅媽,也許是她紅棕色的小波浪卷頭發(fā)下有一張總是帶著溫和的笑容的臉吧。
今年清明,回家去掃墓,還是一大家子,望著周圍的親朋好友,有點小幸福的感覺,這么多親人在一起,太開心了!掃墓這件讓人憂傷的事,似乎也變得歡快了些,成為大家聚集的一個契機。但是這一次總沒有找到我的舅媽。后來聽其他人說:“你回來的時候不是跟你說,姨爹出車禍住院了嗎,當時她也坐你姨爹的車,她坐副駕駛,雖然你姨爹只是撞到了臉,但你舅媽......”
忽然很相信命,如果當時他們能早兩分鐘開車,如果舅媽不坐副駕駛,如果沒有那么著急非要上午去辦事,如果她那天不去......可偏偏她那天非去不可而且很著急,親人們都想把最寬松的副駕駛讓給人緣好的她。
人的命運與選擇相連,你選擇了圓滿,卻需付出更多的艱辛,你選擇了文明,卻可能要在野蠻中前行,人生無常,卻是世間常態(tài),珍惜擁有,活在當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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